* 愉悦的甜甜轻喜剧；（当然是）HE！

* 3n岁巴恩斯叔叔+17.99岁史蒂夫大侄子

上一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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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糟糕的周末约会之后，巴基和史蒂夫四天没见面。史蒂夫要应付一个小考，巴基天天加班跟同事一起赶做片子。他们仍然互发甜蜜消息，睡前视频一小会儿，但那一点点别扭的感觉还在，两个人都知道。

周四下午巴基看看手表，估计史蒂夫已经下课，这会儿应该是在搞社团活动。今天史蒂夫的考试考完了，他白天一直赶工，就为了早点下班，去接他放学。一想到快见到那张令人喜悦的脸，他就忍不住微笑。

他一边保存工作进度、发邮箱，一边拨电话。史蒂夫接了电话，声音很惊喜，巴基？……那边有隐隐音乐声。

巴基说，你在哪儿？

在学校啊。

怎么有钢琴声？你不是吉他社的吗？

我退出吉他社，加入了爵士社。

巴基失声说，为什么？你可是吉他社的社长啊。

史蒂夫的话伴着背景里的钢琴，就像一首歌一样动听。因为你喜欢爵士乐啊，我想早点做到陪你听爵士的时候，不用紧急用手机搜索歌曲名和背景知识。

巴基用手撑头，默默微笑，心里涌上一股暖融融波浪。史蒂夫又说，你今天还加班？

活儿赶得差不多了。我去学校接你。

挂断电话之后，巴基赶紧到休息室里把备好的一身行头换好，出门下楼。

电梯里遇到楼下办公室的见过几面的熟人，熟人上下打量他，疑惑地说，你是詹姆斯？……

巴基面不改色地说，不，詹姆斯·巴恩斯是我表弟，你认错人了。

到了学校，他发信息告诉史蒂夫“我到了”。等待的时候，他站在车头边，想摆一个酷点的姿势，尝试了“靠在车头单手向后撑”“坐在车头单脚踩在引擎盖上”“站在车门边手支着车镜”，每种都怪怪的。

他正不断调整姿势，史蒂夫从校门里走出来了，他一看到巴基就瞪大眼睛。

巴基头上戴着黑色球帽，上身穿着金洲大桥图案的蓝卫衣，下面是侧三白道肥大运动裤，左边裤腿卷起来，露出蓝色高筒球袜和有KD标志和35号数字（KD和35是凯文杜兰特的姓名缩写和球衣号码）的水晶底红篮球鞋。

史蒂夫一边眨眼一边慢慢走过来，走到巴基面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他这一笑，巴基有点泄气，也跟着笑。糟糕，衣服标签我都剪了。

他们上车。巴基换挡的时候，史蒂夫伸手按住他的手背，说，别误会，我笑是因为你搞混了，卷一边裤腿是街舞圈的打扮，不是街球圈的。

巴基如释重负地“哦”一声，探身把裤腿往下揪。我也觉得这样不好看。幸亏你喜欢的不是hiphop。

讲话完全不懂留面子的史蒂夫雪上加霜地说，而且卷裤腿的来历，是贩毒的暗号，意为“我手里有货”。

巴基说，唉，笑吧笑吧，我已经不指望你能学会委婉这门说话艺术了。

史蒂夫用带笑的眼睛看着他。可是你穿起来很好看呀。你穿什么都好看，都性感，都让我想放平车座、把你按倒……

好了孩子，你再说我就要手软得出车祸了。

不过，下次约会你还要穿成这样吗？

巴基看他一眼。不会了。下次我会穿一个篮球玩偶装。

两人哈哈大笑。巴基叹口气说，你说实话，这样看着怪傻的，是不是？

是，但我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这么努力靠近我的爱好，从没有人为我花这么多心思。史蒂夫伸手捏捏他大腿，双眼被感动和快乐映得晶亮。

巴基微笑。他心想，追求你那些女生未必没给你花过“这么多心思”，但不喜欢的人，在你心里不计分数。爱就是这么残酷。

他柔声说，你知道吗，史蒂维，爱情里最快乐的部分，就是为对方做傻事。

史蒂夫弯起双臂枕在脑后，把那句话回味一阵。说，咱们这样像不像“麦琪的礼物”？

有点。好吧，下次我还是穿回我那些乏味的衬衣毛线衫，你呢，你还回吉他社去好不好？

好。史蒂夫长时间地转着头，凝视他。前几天我还以为……你会跟我分手。

巴基失笑道，只是一次约会不如预期而已，怎么可能为这么点小事就分手？

但他心头涌上一阵愧疚，他确实有过一丝丝动摇，因为怕失望，怕磨合过程太累太吃力……

他真诚地说，对爱来说，致命的是谎言、出轨、暴力。喜不喜欢爵士乐和牛肚卷饼可不包括在内。

史蒂夫认真思考，那张少年面孔上有了一丝老成，巴基看他一眼，在想什么？

他严肃地说，我在想，咱们婚礼上到底放什么音乐？

 

这晚上巴基回到家里，把布洛克从黑名单里拖出来，给他发条消息：请把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装个箱子，我明天过去取，方便吗？

布洛克几乎是秒回。明天我给你送去吧？

巴基犹豫了一会儿，回道，也行，那你把箱子放门前就行了。

发完之后，他不等布洛克回复，立即再把他拉黑，就此长松一口气。

 

周五下午他没去接史蒂夫，因为罗杰斯太太亲自接儿子放学，母子俩去购物。晚上他跟娜塔莎在酒吧喝酒。娜塔莎斜眼看他，我观察你好几天了，你嘴角总冒出傻笑是怎么回事？

巴基摸摸脸。我笑了吗？

娜塔莎下巴一戳。对面街都能看见。

巴基压抑住胸口要钻破皮肤开出来的花儿，故作轻松地说，既然你不肯做变性手术，那我只能先吃冰淇淋了。

娜塔莎表示不解。巴基摊开手，这比喻是你的——世事无常，有冰淇淋送到眼前，还要等它化了不成？

娜塔莎咧开红唇，乐得一拳擂在巴基肩头。哇，棒！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她手撑住下巴，快讲讲，挑最甜的讲，让我耳朵吃点糖。唉，我都十几年没跟高中生谈恋爱了。

巴基说，没什么可讲的，我至今还是个守法公民。

你以为我要问性生活？那个我也有，谁稀罕听你的。我想听纯洁可爱男孩子跟叔叔怎么相处。

巴基想一想。你要听的是不是这种——半夜两点给我发四十多条消息，早晨五点半打电话说“我好爱你”，给我的鼻子耳朵左右手和小jj都取了昵称，偷偷把我手机的聊天背景换成他的自拍，偷偷录我说话的声音，在Ins上建一个小号“sweet bucky”专门发跟我相关的照片……

娜塔莎说，天哪！简直跟小说和电影一样。她感慨地叹口气，双目盈盈像要滴出眼泪来。

她又说，不过“早晨六点打电话”这个，换我我可能会有点恼火。孩子的激情我能理解，睡觉被吵醒，不难受吗？你为什么不关手机？

巴基悠然道，我不关。我才不痛苦。我乐在其中。我很享受。中年人就非要贪睡？能得到这么纯粹的激情，连一点睡眠都舍不得牺牲？哼，跟你说，以后我还要早睡早起呢，彻底跟上十八岁青少年的作息……

娜塔莎努力忍笑，翻了个白眼。巴基正要继续做其情圣之演讲，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那边是史蒂夫。巴基，我在警局，你能来接我吗？我不想打给爸妈。

 

巴基赶到警局，发现事态并不严重，只是普通打架：史蒂夫晚上跟好友一起去参加同学的派对，他那个女性好友是拉拉。派对上有恐同人士口出不逊，史蒂夫为维护朋友，跟人打起来，参与的人越来越多，演变成两拨人群殴，最后十来个少年全被拉到警局。

史蒂夫从铁栅栏后面出来，衣服稀脏，额头上有个干了的血口，他看巴基一眼，表情沮丧，平时那个神清气爽的模样消失了。

直到上车，他仍不说话。巴基说，我送你回家？

史蒂夫说，我太脏了，能不能先去你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当然可以。

……你不会告诉我爸妈，对吧？

巴基笑了。喂，对你男朋友有点信任好不好？我当然站你这边。

史蒂夫终于露出笑意。因为毕竟你先认识我爸，怕你跟他交情更深一点。

巴基说，不过我得说一句像你爸爸会说的话：我为你自豪，亲爱的。

真的吗？

真的。你做得对。我如果在那儿，绝对跟你一起冲上去揍他们！

他们回到巴基家，进门。史蒂夫放下书包，搓搓手，以一种要去探险的兴奋表情说，哇，真难相信，我要去探索世上第二性感的地方——巴恩斯叔叔的浴室了。

巴基说，第二？第一是哪？

是巴恩斯叔叔的卧室。

巴基在他后脑勺上扇一巴掌，史蒂夫哎呦一声，巴基说，怎么了？

史蒂夫捂着后脑。刚才被人推倒，撞在地上，磕肿了，特别疼。

巴基说，怎么不早说？过来我看看。他看着史蒂夫脸上表情，忽然明白了。等等！小鬼，你这种“疼”，是不是跟上次拉不动安全带、骗我过去偷吻一样那种“疼”？

那你还想受骗吗？

……想。

 

五分钟后他拿了两条客用毛巾，带史蒂夫进浴室，给他指：洗发水，沐浴露，洁面乳，剃须刀，须后水。你脱完衣服，扔到浴室门外，我给你拿去扔洗衣机里洗。

史蒂夫愣一下，笑嘻嘻道，我脱衣服你不看？

很好看？

史蒂夫一本正经地说，特别好看。超级、超级好看。

那我就更舍不得看了。我要留到以后再看。他伸手拧一下史蒂夫的面颊。今天咱俩已经有人进过警局，另一个不能再干违法的事了。快洗！记得拉好浴帘。

他迅速转身走出浴室，回手关门，吁一口气——再不走，他裤子里的兄弟就要起立抗议了。

他进卧室换了宽松的室内服，又挑了一套自己的T恤牛仔裤，预备给史蒂夫换。回到浴室，看到门口已经放着一堆脏衣服，他忍不住开一条门缝，往里看。里面蒸汽氤氲，淋浴喷头嘶嘶有声，半透明的浴帘上模糊映出一个肉色影子。

说不心动是假的。他听得见心脏在耳边说，兄弟，你还等什么？你以为他真是为了干净才来你家洗澡的吗？

巴基：不，好的事情值得等待。闭嘴！我不能听你的，你现在已经被裤子里那个家伙操控了。

他悄悄关门，弯腰一件件拿起门口衣服，拎起白色平角内裤时，仔细一看，内裤裆部还留着一个微微凸起的形状，心里一阵奇异的温馨旖旎。

 

巴基在厨房做三明治时，史蒂夫一边拨头发一边走出来，白浴巾围在腰际，光着上身，露出无比美好的身段肌肉，肩膀胸口有几点发梢滴下的水珠，那皮肤，简直每一寸都在发光。

巴基不敢多看，低头切黄瓜，说，我给你挑了两件衣服，待会儿你试试。

门铃响了。史蒂夫主动说，我去开门。

他朝门口走去。巴基把西红柿切片和黄瓜切片摆在吐司上，只听史蒂夫开了门，说，你好，你是送快递的吗？给我就行了。

门外的人说，你是谁？巴基呢？

史蒂夫说，咦，我想起来了，你叫布洛克·朗姆洛，对不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