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瘟疫蔓延时· 剪发

最后一次去理发店,是回内蒙过节前一周。照例,给我理发的女发型师表示了对我头发长度的感叹,坚持要给我烫大波浪。我说,我需要心理建设时间,这样,过年后我一回北京,就找你来剪发。她说,好的好的,你要记住啊,不要记我的工号,记名字,我叫丽丽。

今天是回京第13天。我和小薛的头发都撑不下去了。我的刘海儿开始扎眼睛,他头颅两侧的铲青也一片杂草。

互相说,要不赶紧内部解决了吧。

今早,我们各自上抖音和哔哩哔哩搜视频,自习十分钟——后来证明根本没用。找出了家里最小的梳子,剪刀,雨披,还有一把搁置将近五年的电推子。



先由他给我剪。他说,简单!平着来一剪刀就行了!

我说,不行,必须分层!我留刘海十多年了,从南到北没有一个老师不给分层剪的。那些视频里的刘海都是空气的、薄的,我是厚刘海,不分层外面的头发会翘起来。

他说,那你自己分。

没有鸭嘴夹,我找出一个皮筋分了层。



要剪了。第一刀,他跟我都很紧张。我说,你就下剪子吧,没事,剪起来就有自信了。



剪刀的选择也有分歧。我力主用最快的这把“汪吾铨”,他嫌尖,怕伤人,非要用厨房剪。剪了两下,停住,我照一照,说,怎么剪出的都是弧线?

他说,头发在刀刃上跑。

我说,那是因为剪刀不够快。换!

换成“汪吾铨”,果然头发不乱滑,能剪出直线了。剪完第一层,放下来,剪第二层。他放平剪子,咔嚓咔嚓从眉毛上面走过去。再修几刀,说,你自己看看。

我照照,也觉得怪可以的。他便有点膨胀,说,以后这笔钱省了吧,都我给你剪。

我说,人家那儿能躺着洗头,就冲洗头我也要去理发店。



轮到我给他理了。他的理发难度比修头帘大多了。两侧铲青,需要电推子刈平,头顶较长部分,得剪短一些又不能太短,两部分之间的区域,又要有自然的过渡。

我先从一侧鬓角推起。用梳子㧅起一排头发,推子滋滋扫上去。紧张是必然的,他头发短,不像我的刘海有补救余地——就算“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那也得有水、有面才行啊。

推完鬓角,自信仿佛有了一点。叉腰说,你自己照照,不错吧?

他照照,说,可以可以,已经算成功一半了。

继续推进,重复“㧅起--滋滋--㧅起--滋滋”,好运气居然一直照耀,顺利完成了右半球。

可惜到左半球,情况更复杂了一点:他的发旋偏右,所以右区发量少,左区发量多,推鬓角上面的时候,推子角度没掌握好,滋一声,狠狠啃掉了一道。

我说,坏了。

他照照,叫道,这……怎么出门!

我说,也没那么糟糕!

他再照照,嘟囔,好吧,好像还有点酷。

我说,对,你看C罗、本泽马,他们还特意在这儿剃出个图案呢。



嘴硬归嘴硬,心还是虚的。接下来推的时候,几乎是以毫米为单位,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事故。那可能真的要造成夫妻感情破裂。

好歹完成,他照镜子,左顾右盼,你不要用推子了,给这里再来两剪子。

我说,剪子更不好控制,还不如推子呢!……

一阵根本不想再回忆的混乱、扰攘之后,终于他满意了,说,嗯,现在这样就还不错了。可以给85分。


洗头,吸尘器吸地,清理梳子推子剪刀,用淋浴喷头冲掉雨披上的碎发,悬挂晾起。

最后一道程序:打星。



字是我写的,勾是他打的。

……忘了写上“发型师不推卡”了。


从九点到十一点半,折腾了整整一上午!

期望头发再长长的时候,就能去店里剪了!到时我要找丽丽烫大波浪!好好吐槽自己,倾诉思念之情。

16 Feb 2020
 
评论(54)
 
热度(385)
© 纳兰妙殊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