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屑

1.  某种药已经上了我的黑名单╭(╯^╰)╮本来没那么难受,但吃完药就只剩奄奄一息地躺着,浑身绵软,犹如刚被哪吒抽了筋的三太子。

发烧的晚上,额头被贴了一块黏糊糊的蓝色胶带样“退热贴”,相当于以前的湿毛巾,以前画小人儿,生病的标志就是脑门一块毛巾,现在没有毛巾了,感觉哪儿不对,没烧痛快。

健康时我爱世界世界爱我,不舒服的时候,就开始想世界各种对不起我的事。比如好几笔稿费快半年了怎么还不给这都快年底了,双十一订的皮面莎剧全集怎么还不发货这都双十二了,还有上次订披萨明明叮嘱好几遍让给带最喜欢的那种酱料居然就没给带……

那些常年生病还能保持平静正常心态的人,真是英雄了得。

没有,小薛并没有病榻温存、执手相看,他在另一个房间看NBA看得超开心,比赛暂停的时候跑过来给我倒杯水,摸摸额头。╮(╯▽╰)╭

2.  然而昨天晕到走路打晃还是扶墙去看了《钢锯岭》。前半段越看越吃惊:怎竟如此平淡?……恋爱戏梅导也真是不上心,新兵戏略好,也嫌庸常。后半段才起色了。调度和层次分明、丝毫不乱的战争段落才是导演重视落力的地方。加菲的表演缺乏出彩的地方,不过那不是他的问题,剧本没有给出多大空间。余不赘述。一进影厅发现后面竟有个六七岁小男孩坐在爸妈中间,惊讶死了。后来陆续进场的居然好几位家长带着孩子。有个爹领着七八岁模样的男孩进来,跟儿子说,战争戏哦,很血腥,胳膊腿乱飞。男孩兴奋地说:越血腥越好!……Orrrz

3. 见缝插针地读菲茨杰拉德的《美丽与毁灭》。菲茨的作品中这一本很不出名,但我好喜欢它。甚至爱它那种流于矫揉的、过分的纤美。越简单的故事,越有利于作者展示他的能力。

不过生病时再读那种病歪歪的文字就有点受不了。再换一本童话《猫与花衣魔笛手》。无趣,再换。换成欧亨利小说,读了太多遍了都能背了。再换成科幻小说集,读完一个乔治马丁的科幻中篇,睡去。

4. 去掉“仪式感”,人类文明会不会有塌下来的样子?

——仿自木心的句子:去掉杜甫的诗,一部全唐诗会不会有塌下来的样子。

5. 前段写的一个中篇科幻,被推荐到收获,收获说中篇名额不够啊;收获推荐给上海文学,上海文学终审意见是,小说很好,可为什么主角都取了外国人名字?希望加中国元素、改中国名字,“科幻也要在中国土壤上绽放”,这样读起来有亲切感。

没办法,我写小说的喜好恰恰是“陌生感”不是“亲切感”。只能告诉编辑,我不想改,很遗憾,下次再跟贵刊合作吧。

幸好拿到别的杂志,那儿的编辑说,好棒,我跟领导申请做头条。

但还是有一点生气和失望,以前一直觉得上海文学是很包容的杂志,“今若此”。

6. 这季最喜欢的剧Medici和Crown,都是夫妇CP好甜好甜(前一对糖少一点),婚内谈恋爱、拌嘴吃醋冷战更复杂更有趣。看到一对差点能当爷爷奶奶的夫妻(柯西莫和康坦西娜)热吻好激动 XDDDD

Crown里的台词,说已故国王把两个女儿叫做Pride and Joy。一个小骄傲一个开心果。

忽然走神想到:如果Jack和TJ是兄弟,那也是Pride and Joy。

7. 昨天看到侯孝贤的一句话:你想和她上床,她也想和你上床,你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上床,但不知道是哪一天,这就是最好的时光。

啊,这句简直囊括世上一半小说的精彩之处!上床有什么意思?上床之前才是趣味所在呢。

简直立刻就想以这句为题写上一篇。

很多导演都是好小说家,因为电影和小说都要拿捏感情与戏剧性的精微之处,懂的人一通百通。

——前几天刚发现保罗·奥斯特也导过电影。扑通跪倒。

12 Dec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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