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青杏之味(上)

* 3n岁巴恩斯叔叔+17.99岁史蒂夫大侄子

* 大概是个《致命女人》AU,因为是看了剧里阿姨和奶狗之恋太激动写出来的。不过没看剧的同学不用担心,不会剧透的。


1

发现男友出轨、大吵一架之后半小时就能满脸笑容地参加派对,巴基·巴恩斯觉得自己应该拿一个什么奖杯。最佳镇定奖,最佳强颜欢笑奖,之类的。

他从第一个走过的侍应生手里拿了酒,大口吞咽,若无其事。好多脸晃到眼前。朋友们说,詹米,这是露西,露西,这是詹米;詹米,这是巴尼,巴尼,这是詹米……

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有人说,嘿,亲爱的詹米!他回头,看到老友爱德华·罗杰斯站在身后。罗杰斯一把拽他到怀里,拥抱,拍后背。

又指指旁边一个高个儿金发男孩,这是我儿子史蒂夫,史蒂夫,这是你巴恩斯叔叔。

金发男孩叫道,巴恩斯叔叔。

巴基瞟一眼,略夸张地惊呼,上帝!我的老伙计,你从哪变出个阿波罗似的儿子?

你见过他啊,詹米。不记得了?他十岁那年,你失恋了,拖着行李箱到我家住了三天。

这我记得,但……

爱德华笑眯眯,满脸洋溢父亲的骄傲爱意。但那时跟你抢着吃冰淇淋的,是个豆芽菜似的邋遢小鬼,是不?詹米,那是七年前的事。孩子大了,咱们也老了。

人家父子身上放射的温馨光辉,让此时的巴基心里伤感极了。他笑骂道,滚!谁跟你“咱们”?怪你自己早婚早育。我才三十五,我还是纵横布鲁克林一枝鲜花呢!

老友哈哈大笑。那男孩史蒂夫一对含笑明眸看着巴基。巴基伸手捏捏那厚实的肩膊。啧啧,孩子,你爸妈是怎么把你喂这么壮的?他们应该上电视开讲座。你打橄榄球吧?让我猜,四分卫?

史蒂夫彬彬有礼地说,不,巴恩斯叔叔。我不玩橄榄球,我打篮球,控卫。

巴基点头。这时一个他们共同的朋友走过来,笑着叫道:哇,詹米!爱德!……

又换了几轮聊天对象,巴基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只知道眼前的景物开始发晃,发虚。

一个他全程兴致勃勃跟人闲扯,讲笑话,边倾听边点头,另一个他则捂着胸口血洞,阴郁地投出冷眼,缓缓扫视。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震荡,震得心脏疼。他躲进卫生间,一进去脸就垮下来。撑着洗手台缓了半天,才拿出手机。还没点开,刚看到锁屏图上浮起的一小段,心里就一颤。发信人:布洛克,头几个词:詹姆斯,我想了一晚上……

一般不喊昵称“巴基”,就是出事了。

点开,果然——詹姆斯,我想了一晚上,我们还是分开吧,我知道是我的错,但你也知道,咱们的关系出问题已经很久……

还没读完,他就觉得脊背发冷,胃里一阵翻腾,赶紧转身往隔间里冲,腿一软跪在马桶前,“哇”一声吐出来。

扶着马桶边沿的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他闭眼喘气,忽然想起他跟男友——前男友——第一次约会就是这个姿势,在卫生间大干了一场。这一想,胃里又一通抽搐,他继续朝马桶发出愤怒的咆哮,胆汁长流。

终于吐完了,他按下冲水键,软绵绵地扶着隔间板站起,眼前发黑地一回身,撞到一个身子上。

那人一伸手,反应敏捷地扶住他胳膊。他站稳身子,气若游丝地说,对不起。

却听那人说:巴恩斯叔叔,你没事吧?

他抬眼,看见一头金发,一张新鲜雪白少年面庞,那对蓝眼睛美得像一针兴奋剂,从眼珠注射进来,瞬间走遍全身,他清醒了一点。你认识我?

那男孩笑道,我姓罗杰斯,史蒂夫·罗杰斯。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你是爱德华的儿子。巴基苦笑。唉,我真老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孩子可不是天天能见到的,我居然没记住名字。

史蒂夫笑出一口齐剁剁雪白牙齿。你不是老,你只是喝太多,谁喝了七杯马天尼,智商都会掉几格。

见鬼,你怎么知道我喝了多少?你数啦?

史蒂夫笑而不答,把一样东西塞到他手里。那边洗手台上的,应该是你的手机。巴恩斯叔叔,我建议你早点回家吧,别再喝了。

巴基嗤地笑一声。这话好耳熟,哦,想起来了,每次我喝高兴了我男朋友就这么说。行了,孩子,叔叔的生活不用你管,你作业写完没?你才该早点回家写读书报告。
 说完,扬长而去。

 

两个小时之后,细雨绵绵,巴基坐在路边一棵树下发呆,思考这一天到底还要发生多少倒霉事。

远处传来“嘶”摩擦路面的声音,一个人影踩着滑板过来。

一对黑色匡威帆布鞋滑到眼前停下。巴基抬头,看到史蒂夫站在面前,肩头一个帆布篮球背囊,戴着帽衫的兜帽挡雨,脚一踩,娴熟地把滑板拎在手里。他礼貌地说,嗨,巴恩斯叔叔,又见面了。

巴基叹气,埋头在膝盖上。史蒂夫,怎么又是你?你爸妈呢?

他们开车回家了。

你呢?你被遗弃了?那我得可给警察打电话。

史蒂夫说,不,我只是不坐我爸的车。他去年换了辆超级耗油的越野车——我怎么跟他吵都没用——太不环保,一点对地球资源的责任心都没有。

巴基想笑,又忍住。史蒂夫说,巴恩斯叔叔,你坐在这儿干什么?你的车呢?

违章停靠,被拖走了。

为什么不叫出租车?

因为我正在等。

等人来接你?

不,等雷来劈我。据说坐在树下,很容易被雷劈。

史蒂夫说,要导电,你需要手里拿着什么金属物体才行。

巴基说,我知道,我有。他抬起左臂摇动一下,我这条胳膊断过,里头还有好几根钢钉,够导电了。

他看着史蒂夫不解的脸,叹口气,解释道:我失恋了,我男朋友出轨、还抢先说了分手,我在想,如果我被雷劈死他会不会哭……

奇怪,我十岁那年见到你,你也是刚刚失恋。巴恩斯叔叔,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失恋?

巴基胸口一痛,大声呻吟。孩子,我建议你抽空学学“委婉”这门成年人的说话艺术,行吗?他挥挥手,小鬼,快走吧!好学生不该这么晚不睡觉。快回家,听话。

史蒂夫却不走,说道,今天根本没有云,雷是带异性电的两块云接近时发出的放电音,所以你等到天亮雷也不会劈。他向前跨一步,伸出一只手。来吧,巴恩斯叔叔,我送你去搭公交车。

你送我?用什么?越野车?……

 

那只少年的手,尽管被雨水淋得湿漉漉,仍然温暖有力。巴基终于还是让那只手拽起身,跟着男孩走了。

他们并肩而行,史蒂夫把滑板举到头顶,给两人遮雨。这法子倒别致。巴基偶尔转头看看他的侧脸,男孩穿的是红T恤,映衬得嘴唇也鲜红,皮肤里有藏不住的光芒散发出来。巴基心里微动,不敢多瞧,低头看路。

下一句话让他的心又不动了——史蒂夫说,我书包里还有一盒牛奶,你喝吗?

巴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这辈子被邀请过喝酒、喝饮料,但受邀喝奶?!实是平生未有之体验。

他问道,我,我为什么要喝牛奶?

史蒂夫转过头,长睫毛一剪一剪,认真地说,你刚才醉酒呕吐,很伤胃,喝点牛奶对胃好。

巴基点点头说,哦!他犹豫一下,微笑道,不了,你留着喝吧,谢谢你关心我。他有点羞惭,跟自己说,詹姆斯啊詹姆斯,人家一个还在喝牛奶长身体的未成年人,你居然动心,你是不是禽兽?……

他问,史蒂夫啊,你今年多大了?

差两个月十八岁。

巴基在心里说:果然,我禽兽。

史蒂夫反问道,巴恩斯叔叔,刚才你说你三十五?

嗯,怎么了?

但我记得你是1982年生人,应该是三十七。

巴基惊奇地瞪了他一眼。见鬼了,你连我哪年生的都知道?

史蒂夫的蓝眼睛弯弯,笑意飞溅出来。你在我家住过啊,我看到过你的驾照。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公交站,在挡雨棚下停住脚,史蒂夫把滑板放下来,照旧提着。

巴基长久凝视他,眼里是半真半假的诧异和警惕。史蒂夫完全不惧,蓝眼睛坦率地迎着他的目光,淡黄色路灯光照着金发,一粒粒雨珠闪动彩色光斑。

良久,男孩轻声说,其实你不用瞒岁数,巴恩斯叔叔,你根本没老。你跟那年比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还像个刚从学校毕业的硕士生一样。

这是一整晚,巴基听到的最动听的话。

他愣了一阵,眼里竟有点要涌起热潮的意思,嘴里喃喃说,现在学校是怎么教的?你们中学生都这么会说话?

史蒂夫笑嘻嘻道,我记得刚才你还让我“学学委婉这门成年人的说话艺术”。

巴基认输地举起双手。够了,好孩子,饶了你叔吧!你就体谅一下中年失恋男,好不好?他老了,喝了七杯马天尼,又刚刚被分手了,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但最后总是受伤害……

他猛然住嘴,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忽地冲下来,贯穿脸颊。

史蒂夫怔住,张口结舌,急速说道,对不起,巴恩斯叔叔!我……

巴基飞快转身,一手抹掉眼泪,一手朝他摇摇。在小孩子面前失态,也太尴尬了。

幸好这时公交车驶来,他逃也似的大步上车,穿过空荡荡车厢,到最后一排坐下,双手捂脸。

车外,那个挥手告别的高大男孩向后退去。

 

第二天上午,雨停了,但天仍然阴着。巴基因为宿醉和轻微感冒在家休息。他任职的公司是一家电影特效工作室。他给老板和属下分别打了几个电话,就裹着丝绸睡袍,躺在沙发上发呆。受过伤的左臂,因阴天而绵绵作痛。

布洛克又发来一条长讯息,他看都不看就删掉,把他拉进屏蔽名单。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解除屏蔽。

但解除了几个小时,布洛克也并没打来电话或发新讯息。他一气之下,又把他拉黑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巴基接通,无精打采地说,喂?

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嘿,巴恩斯叔叔,中午好。我是史蒂夫·罗杰斯。这次记得我了吗?

那名字一报出,巴基脑中立即浮出一连串画面:细雨,滑板,金发,红T恤,蓝眼睛……他说,嗯,记得,谢谢你昨晚送我一程。

我给你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他们说你病了在家休息。你没事吧?

他吸吸鼻子。唉,感冒而已,没事。你给我办公室打电话干什么?

我们电影社办了一个刊物,这期计划采访一下特效公司的行内人,写一个报道。巴恩斯叔叔,我能去你家吗?

巴基闭上眼睛,伸手揉太阳穴,说:呃……他现在花容憔悴,萎靡不振,其实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那个阿波罗一样的漂亮少年史蒂夫。

但电话那边的男孩居然一连串哼唧恳求:哎呀,拜托啦,说“好”行不行?求你求你求你。对了,巴恩斯叔叔,我给你带冰淇淋!大桶的,葡萄蓝姆酒味的,洒果仁碎片那种。

巴基心头又是一暖。你居然记得我喜欢的冰淇淋口味?

当然记得,那年你每天买一大桶,我跟你一人一根勺,分着吃,因为里面有酒精,我妈还不太乐意呢。

……好吧,那我给你地址,你过来找我。

史蒂夫的声音明显亮起来,喜孜孜说道:好的!我这就从学校过去,你等着。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起,巴基过去开门。门外立着高大英轩少年,他今天穿一件白线衫,肥大牛仔裤,底下还是一双匡威帆布鞋,只是换成了红色。

昨夜他到家应该更晚,但此时仍神采奕奕,像一枚刚铸出的金币那么清新光亮。

巴基忍不住盯着他的脸多看了两秒钟。男孩笑出一个挑眉咧嘴的脸,高高提起手里纸袋。先生,您的大桶冰淇淋送到。

巴基说了谢谢,接过纸袋,引他往屋里走,问,你上午有课?

啊。

你早晨几点起床?

一般是六点。六点半到学校,篮球队训练一小时,七点半吃早饭,八点上课。

巴基嘟囔道,啊,年轻人……

他记得自己也曾是这样精力充盈的少年,每天上课聊天练吉他练网球参加戏剧社,做好多题,写好多读书报告,晚上溜出门跟同学聚会嗨到半夜,只需稍睡几个小时,第二天又生龙活虎骑单车骑得风快上学去,活像一台人肉永动机。

而现在,光是干个工作,谈个恋爱,人就抽干了似的蔫了。明明累得要死,躺下又睡不着,白天跟老板跟同事跟男友说过的话一句句在脑里放幻灯片,一行后悔一行忿忿。

不是说人越长大,灵魂越坚强吗?哼,都是骗小孩子的。要是小孩知道长大后这么苦,不到十岁就纷纷自杀了。

他让史蒂夫坐下。男孩坐进那张复古蓝丝绒沙发,身子使劲往上弹一下,说,真舒服,我爸妈重新装修房子,买了一张巨型黑色皮革沙发,超级超级难看!又难看又不舒服,就像坐在死了发硬的动物身上,我从来不坐,宁愿坐地上。

巴基骇笑,在他后脑勺上打一下。臭小子!在你爸妈家白吃白住、不交房租,就不要太挑剔了啊。嫌不好看?赶紧长大搬出去住,你想坐木头箱子、睡水泥地都行。

史蒂夫一径东张西望,看墙上威廉莫里斯式的茛苕叶和玫瑰藤壁纸,看东欧风格的挂毯、木家具、插着干花的粗陶瓶,又仰头朝着热气球形的一组顶灯“哇”一声,由衷说道,巴恩斯叔叔,你家真好看,每样东西我都喜欢。

巴基笑一笑。不好看的地方,我待不下去。

他耸耸肩,人们都说基佬的品位好一些,可能有点道理。

屋里四角响着幽幽的音乐声。史蒂夫说,这是什么曲子?

你不知道?奇怪,现在中学不教古典音乐了么?这是巴赫大提琴组曲。

他到厨房去找了两根镀银甜品勺,走回来时看到史蒂夫正收拾茶几,摞齐茶几上的书,马克杯放到杯垫上,拾起地上掉落的鼻涕纸,丢入纸篓。他看得默默微笑。走过来,勺子递给史蒂夫一根,坐下,从纸袋里拿出冰淇淋纸桶。

史蒂夫说,你先吃。

巴基便揭开盖子,勺子尖杵下去,慢慢转动,刨出一个圆溜溜的坑,舀着那冰屑果仁粒放到嘴里,抿一口,闭上眼睛“唔”一声。熟悉的味道从舌头流到心头,他终于觉得好过了一点,仿佛终于抓住世间一点不会改变、不会背叛的东西。

史蒂夫只吃两口,就放下勺子,看他吃。巴基说,怎么不吃了?

史蒂夫笑一笑。我得控制热量摄入,教练要求的。

巴基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你们教练瞎操心!就你这年纪的代谢能力,吃一头奶油鲸鱼半天都消耗掉了。

史蒂夫说,哎,你男朋友跟你和好了吗?

巴基哼一声。当然没有,不可能和好了。他拿勺子在史蒂夫鼻尖轻敲一下,半谑笑半凄然地说,我们大人一旦决定分手,那就是彻底破裂了,不会回心转意。

史蒂夫沉默。巴基探身抽一张纸巾,低声嘟囔“抱歉”,然后嗤嗤地擤鼻涕。

大提琴宛转低回。史蒂夫说,巴恩斯叔叔,咱们能不能换个背景音乐?

巴基吮着勺子,皱眉。音乐又怎么了?

男孩毫不客气地指指戳戳。你瞧你!黑着眼圈,红着鼻头,胡子也不刮像颗仙人球,披着睡衣躺在沙发上听大提琴,鼻涕眼泪一大把,简直是上世纪黑白电影里的失婚怨妇。分个手而已,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我流鼻涕是因为感冒,我可没哭!

史蒂夫狡黠一撇嘴。你哭了,我昨晚看见了。怎么,是不是又痛恨我不学学“委婉”这门成年人艺术?

巴基本来有点生气,想还嘴,但看着他那润泽鲜红的嘴唇起劲地开合,又瞬间消了气,颓然苦笑,行,行,小鬼,叔叔听你的。换音乐?换吧,你要换什么?北欧死亡金属?

史蒂夫说,你对中学生的误解也够深的,青春期就一定听死亡金属?他从肥大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问,哪个是音响的蓝牙设备名称?

巴基说,B&B。他心一酸,B&B意思是“巴基和布洛克”。妈的,得改,等这孩子走了就改。

大提琴声消失了,变成有节奏的海浪声,夹杂着海鸥叫,还隐隐有婴儿笑声,女孩笑声。这倒让巴基微微意外,问,这是什么专辑?

史蒂夫说,这是我自己录的专辑,我每去到一个喜欢的地方,会把那里的声音录下来。以后再听,就像又回到那里。现在这段,是前年在都柏林的海滩录的。

你爸妈带你去都柏林旅行?

我家是爱尔兰后裔,我爷爷那辈移民过来的,现在那边还有亲人。怎么样?不比巴赫差吧?

巴基不由自主地跟着潮汐声放松身体,搂着抱枕往后靠,说,好听。

史蒂夫把吃剩一半的冰淇淋盖起来,说,我给你放进冰箱?

巴基说,嗯。

史蒂夫收了冰桶,又洗干净两个勺子,放在餐具沥水架上。

巴基听着厨房的细碎声音,心里又觉得好过了一些。

史蒂夫回来,依旧坐下,说,你的餐具也都很好看。我真不懂,那个人有你做男朋友,应该每天感激涕零,为什么还要出轨?

巴基微笑。你的嘴巴又变甜了。我也痛恨他出轨,但我能理解——有时并不是因为另外那个人比我更好,而是他跟他在一起时,比跟我在一起更开心。

他动动左臂,嘴里轻轻“嘶”一声。史蒂夫说,你是不是手臂痛?

你怎么知道?……小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去年打球膝盖受过伤,阴雨天也会有点不舒服。要是骨折过、打了钉子,肯定更不舒服。嘿,我给你按摩一下吧,我还记得物理治疗师的手法。

巴基有点犹豫。史蒂夫眉毛俏皮地一挑,你要是不好意思,待会儿可以多给点小费。

巴基笑了,便把手臂伸出去。

史蒂夫挪到沙发前的地毯上,盘膝坐着,两手按到巴基的胳膊上,轻轻揉动。问,力道可以吗?重不重?

巴基闭上眼睛。正好……啊,昨晚我笑话你爸爸早婚早育,现在我想,要是我也早婚早育,也会有个儿子供我差遣,帮我跑腿,买冰淇淋,其实也挺好的……

他享受着那十个指头传来的力量,舒服得想像猫一样咕噜咕噜。

渐渐却有点不对头了,那双手的落点,一寸寸往上,往上,从小臂到大臂,再到肩膀,像藤蔓一样爬行上升……他的脸颊被捧住。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嘴唇上已感受到一个柔和的碰触。

他浑身一颤,倏地睁大眼,只见那张漂亮面孔近在咫尺,正深情款款地凝望他。

——怎么回事?我被偷吻了??被这小鬼偷吻了???

他心脏笃笃狂跳如打桩机,结结巴巴地说,史蒂夫你要干干干干什么?

史蒂夫柔声说,昨晚你在洗手间里说“像这么漂亮的孩子不是天天能见到的”,记不记得?

……你你你,你不要把我每句话都记这么清楚!这是毛病,得改,知道吗?

我想告诉你,巴恩斯叔叔,只要你想见,我就可以让你天天见到我。每天,亲爱的巴基。

(TBC)

 

实在没憋住!!!QAQ……【抱歉杰克老柯大锤洛基和杀手公司的同仁,你们稍等等……

 

蓝沙发和巴恩斯叔叔:



昨天一百多条“写”“给”“笔”“文具店”,催过文的朋友如愿了,要记得留言喔!~


以及,前男友是布洛克·朗姆洛呀!

21 Oct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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