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椎病捱不下去了,头疼时如被念了紧箍咒,不吃止痛片就没法过日子,眼看要往史蒂芬霍金的路子上走(并不)。乞灵于针灸,别人推荐了一个中医医生。“针”还不光是针,是“针刀”。
上周第一次去就哭了,针的落点十分靠近耳朵,皮肉一痛,耳中传来好像小锯条锯神经线的声音。这边锯两下,那边锯两下。
这么可怕,焉能不哭!
扎完了,坐起来,还是哆嗦,脸皱巴着,拼命忍住眼泪。医生盯着我,也很惊讶。说,怎么啦?
小薛在旁边补刀:她没事,拔牙哭得比这个还凶呢。
护士过来安慰:是,我也扎过,第一次可能不习惯。来,给你纸巾。
昨天上午,第二次去,医生一见到我,立即做出“哦是你呀”的一言难尽的表情,说,你又来了。
我很惊讶,他一天过手上百个病人,七天差不多一千人了,竟然还记得我。
他沉吟一下,问,今天你怎么打算的?还哭吗?
我说,我、我今天打算有点出息,我不会哭了。
医生说,那行,上次以为你是害怕我,不是,对吧?
我(赶紧溜须拍马):当然不是,您长得这么帅,我不害怕,
医生:……去!趴下。
这第二次针数加多了。针头像是捅炉子似的,这儿上下捅捅,那儿上下捅捅。还是疼。不过这次忍住了。
之后他又让我面对他坐着。我不知道他要对我干什么,表情管理一时没做好,可能还是要哭的样子。医生一摊手站起来了,哎呀,算了。
上次的护士也进来看热闹,说,唉别搞了,人家分分钟哭给你看。(wht?!!)
扎完,在外面休息,小薛去取药。一整根脖颈疼痛不堪,难以支撑,歪坐着,旁边刚好有一人高的大花瓶,就把脑袋靠在花瓶上。
有一个病友阿姨过来攀谈,我问,您一般什么时候犯?怎么个疼法?
她说,我呀,也是经常犯,不光头疼,还手麻,脚跟疼……
我听得悚然。我还没这么严重!也就是说,霍金之路上,我还是排在后面的,可喜可贺。
不知道下次再去,医生又会说什么。我盼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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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原本打算下午就躺着休息、看看书算了。然而睡一小会儿,又觉得好多了,可以起来写东西的。
下午的成绩:把写了20天的一篇小说完成了,又奖励自己写了一个多小时的同人。
毫不迟疑、立时三刻把稿子传给责编,报告她加上这篇书稿过十万字了。
然后逼着编辑——“快!告诉我你还爱我,你不生我的气!”
编辑发回哭笑不得的语音:“当然!当然!我最最最最最爱你!所有的作者里最爱你!……给你用最好的宣传团队最好的设计师!”
于是安心,愉快地去写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