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美国队长：内战》结尾剧情。HE。HE。HE。
十个词：渴望，锈蚀，十七，黎明，熔炉，九，仁慈，回家，一，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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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刀是小刀，小份的。咱都歇一歇，喘口气】
17
旺达低声说，史蒂夫，那个小男孩格兰特，是你。
史蒂夫的手掌按在额头上，稠密的长睫毛在手掌边缘抖个不停。他说，是的，是我。
他干巴巴地惨笑一声,“黎明”那次，怪我疏忽了，这次当然不会是疏忽……话音像被刀切断一样止住了，亲吻巴基遗体的情景浮到眼底，他心头一道血迹未干的裂缝狠狠疼了一下。
坐在治疗台旁的旺达伸手按住史蒂夫的手背。嗯，看到格兰特说要去救“吉姆”，我就猜到了。
——吉姆是詹姆斯的昵称。
她手心之下，史蒂夫的手凉得异常。在她记忆中罗杰斯队长永远镇定得让人安心，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彷徨失措，那张温和的脸被焦虑蹂躏得走了样。
余光捕捉到不远处的玻璃门外有人影，旺达回头去看，见山姆和斯科特双双站在门外，打出询问的手势。她朝他们摇摇头，又动作尽量小幅度地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等消息。
史蒂夫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按在胸口，身边的世界对他来说暂时不再存在。魂游幻境之时，他的衬衣不知湿透过几次了，布料浮在脊背上，已经微微发硬。
黑皮肤医生靠坐在地上的仪器台旁，脸色发白，也快精疲力尽了。他问，队长，你是特意要离开的？
史蒂夫吸了一口气。是。我离开，是为了让小男孩格兰特去接近巴基，托孩子的口去抚慰他，告诉他那句话。所有人都会更相信童言，因为小孩子不会说谎。
旺达立即说，这个法子是有效的，真的！巴恩斯接纳了格兰特，我能感觉到有一段时间他有振作的迹象，但是太短了。脚环……史蒂夫，脚环是你设计的吗？
史蒂夫摇头。不，不是，超市通道里警报响起的时候，其实我跟巴基一样惊讶，不过关于脚环的“记忆”立即就出现了。
医生叹一口气。你们还不明白？脚环是从巴恩斯的意识里衍生的——他希望自己被监管，这甚至不是潜意识。
说到这里，他和旺达都忍不住朝两米之外的静滞仓望去。幻境中的脚环，不过是现实中巴基自愿进入的静滞仓的另一种具象。
史蒂夫的手从额头滑到眼窝和鼻子上，像畏惧强光一样捂住眼，他不是没想到这个，只是实在不愿意接受。
医生轻声说，九头蛇小组设定的自毁程序像水一样，只要有裂缝就能趁隙而入，巴恩斯心中有对监管失效的忧虑和恐惧，而且那种情绪非常强烈。你已经知道了，他宁愿死也不愿“失控”，这就是那条“缝隙”……
史蒂夫并不垂下手，头颅在手掌里微弱地点动两下。我明白，瑞德博士。
旺达朝医生晃动手掌，表示不要再刺激他。她起身去倒了一大杯水，走回来，用玻璃杯底部磕一磕他的手背，柔声说，史蒂夫，这一次咱们是有进展的，高兴一点嘛。
史蒂夫的手松开，像慢动作一样接过水杯，面容里有一种平静又深切的哀戚。他用有点嘶哑的声音，低声念了两个词。
两个俄文词。
一，车厢。
他们只剩这两次机会了。
车厢的语义太明显，毋庸置疑。但“一”会是什么情境？
史蒂夫的面色灰黄，眼睛却像将要烧断的灯丝，异特地亮着。会不会是第一次？九头蛇对他第一次手臂手术，或第一次洗脑？那会是极端痛苦的记忆。
旺达说，有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序号一，指巴恩斯是“西风计划”的第一号冬日战士。
史蒂夫重重点头，眉心的褶纹轻微地痉挛了一下。那杯水他一口没动，又放回旁边台子上。
百叶窗密密地闭合着，不知窗外是日是夜。
最后，史蒂夫问医生，瑞德博士，如果这次的十回尝试全都失败，会怎么样？
医生迟疑了一下，短暂地笑笑，笑中是明显的安慰意味。啊，罗杰斯队长……咱们还可以再试，但由于十次“死亡”造成的悲观绝望会反过来加强触发词的影响，那时你要面对的阻力，将是现在的很多倍。
十……
史蒂夫仿佛看到一头浑身血红的怪兽，九条触手像锁链一样把巴基捆在中间，最后又张开呲着利齿的大口，一口咬在巴基的脖颈上。
他已经与它的八条触手搏斗过，都失败了，也许跟最后一条触角的战斗仍会输掉。
但只要最后一剑……只要最后一剑能砍掉它的头颅！……
如果这时无法杀死它，它就会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史蒂夫再也无法战胜它，无计可施。
它会缠住巴基的心，把它拖向更加深不见底的黑洞中。
（TBC）
昨天有同学说：为什么队长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又走开了，为什么一走开巴基就会出事……
呼，上次在“黎明”的幻境里，是史蒂夫大意，暂时离开了一会儿，没看住巴基。这次可不是的。今天这章关于失败的解释本该放在昨天，但是昨天实在累得写不动啦……
再重复一遍：“仁慈”与“回家”的幻境中，史蒂夫的“走开”，是有意的。不是他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