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东说,恨不得把乔纳森弗兰岑画像裱起来,每天烧香,藉以得到能写好小说的赐福。
她又说,《纠正》简直棒呆了!
我说,我试图读过《自由》……放弃了。当时是在图书馆借阅的,可能感觉会不大对……
所以当晚把《自由》和《纠正》都买了,顺手捎了一本帕斯捷尔纳克的中短篇集。
然后开始振作精神、认认真真地读乔纳森。
我早知道我跟现实主义很难兼容。而乔纳森这种最传统的、巨细靡遗似的现实主义写法——当然了,我能想象得到,评论家看到这种耐得下性子十年磨一剑画细密画的作者会有多狂喜——实实在在是太折磨人。
——就像希区柯克嘲笑的那种“戴着橡胶手套洗碗的家庭主妇”、自以为是的独立文艺电影……
幸好在中间的段落里,找到了一些诗意。我松了口气,因为我害怕前面的跋涉和痛苦变得毫无意义。一切艺术家首先要是个诗人啊,没有诗意可万万不行啊。
我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奇观爱好者”式的读者。我也坚决反对社会奇闻式的写作,但………………
(好吧,我太过于沉迷于“有趣”了。)
但是美国文学确实被高估了,这一点好几位英国意大利作家都说过。
悲伤地发现,我几乎跟全美的小说调子都合拍不到一起。法国人的小说,英国人的小说,意大利人的小说,德国人的小说,哪怕只是过于实验性的喃喃自语,哪怕只是无意义的时间倒转叙述,都让我迷恋不已。
前天看完了帕斯卡吉尼亚的《阿玛利亚别墅》。承认不是够好的小说,但还是喜欢。还有勒克莱齐奥。就算完全忽略情节,也没药救地爱他每一个短句。
(帕斯捷尔纳克的中短篇那一本也很棒。)
总想起门罗的话:没有什么长篇不能缩成短篇的。
我觉得乔纳森应该跟门罗聊一聊。
阅读不能停留在comfort zone,所以乔纳森的50万字+30万字的两本,我决定要痛苦地读完它。